会补档到别的地方。期待新的相见。

【许墨】(烧脑向)拯救吾爱 3

爆字数了 只好把之前想放在一起的分成两章了 希望你们还有耐心等下去哈哈哈

再次叮嘱不要评论任何可能剧透的东西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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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两秒的沉默很令人尴尬。但接下来整间教室突然爆发的哄笑,以及讲台上他饶有兴致挑起的眉,令人尴尬的程度大概有过之而无不及。

 

“同学,我没有在之前的课堂见过你的印象,所以我应该没有挂过你的必修吧?为什么这么恨我?”

 

“……”

 

他已经近似故意捉弄的提问又引发一阵爆笑,终于让她无话可说,面色涨红,头都快要低进书桌膛里。所幸他似乎终于在这场类似于课间休息的插曲中得到了满足,清咳两声后便回归正题:“放松够了的话,我们接着刚才的内容进行,还请所有人集中注意力。下一个部分是整个世界线收束理论最核心,最难以理解的部分,也就是世界线变动率。”

 

“世界线变动率是用来描述发生世界线跳跃后,终点世界线相对于起点世界线变动程度的物理量。虽然我这个临时的代课教师没有资格给你们布置作业,但如果你们预习过章教授在课前发给你们的课程资料,下面这个问题应该并不困难——逃离当前世界线收束范围的变动率临界值是多少?”

 

他话音刚落,学生们便极有默契地低头写写画画,像是真的因为有什么要记的东西才避开他扫下来的目光。但只有一个人除外,隔两排正好坐她前面,在一片沉寂中高高举起小小的右手。

 

“百分之一。”

 

“完全正确。你大概是这堂课里最年轻的学生。”抬头看清楚了回答者的样貌,他表现得很有些意外。

 

“教授,我还有一个问题,能麻烦您解答一下吗?”

 

“知无不言。”

 

“您如何看待人类实体进行世界线跳跃?”

 

“虽然这个系列讲座的开设也是因为最近兴起的‘时空穿梭’研究热潮,但就我个人观点来看,我并不赞同。任何一条世界线都像无法逆流的长河,顺着固有逻辑一去不返。凭空往这条河流里扔进石子,小则掀起波澜,大可遏其源头。世界线对待不速之客正如免疫系统对待抗原,不仅不可能接纳,而且必然会产生排异反应。一个坚信无神论的科学工作者当然不该说这些,但我还是要告诉你们我的看法:除了神之外,我认为没有能够避免时空崩溃的潜在危险,兼容所有世界线的存在。”

 

一片听到入迷,连连点头的学生中,提问的人却只是歪头笑了笑,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。

 

“您好像还没有说完。”

 

讲台上白衬西裤的人以笑回应,“确实。虽然我不支持实体穿越,但我不否认另外一种与其相对的可能性,也就是——”

 

“精神体穿越?”

 

“没错。简单来说就是记忆复制。相比于我们现在挖掘到的功用,人类大脑的潜能几乎可以说是无限,个体同时容纳两条,甚至更多世界线的记忆并非难事。举个对你们来讲可能很实用的例子,考试前复习完所有内容的你,利用精神体跳跃到考试前一个字都没有看的你,你当然还是你,并没有变成两个你,但记忆变成了双份——你已经可以胸有成竹地上考场了。所以,如果能确保跳跃终点的世界线里,‘你’这个个体依然存在,理论上精神体穿越是时空逻辑唯一允许的穿越方式,实际如何仍有非常大的不确定性,要看终点世界线的容忍程度。”

 

空气凝固了接近两秒钟,之后慢慢有学生头脑转过弯来,整间教室接二两三响起清脆掌声。他却像是置身事外一样摇摇头,把手伸向台下那个一本正经直挺挺端坐着的身影,“谢谢你们,但掌声更该送给这位比你们年轻了至少十岁的同学,他证明了教育其实完全可以无关年龄。所以我才向学院建议这种面向社会开放的讲座应该多多举办,非常有利于提前发现人才——尤其是会让在座的大多数倍感压力的人才。”

 

他的话锋就在这时突然一转,“当然如果我的讲座能为一部分人提供一个良好的睡眠环境,也不失为一项额外的好处。”

 

人满为患的课堂再次发出善意的哄笑,这才让她意识到,他对她上课睡觉的报复原来并没有结束。煎熬了一分钟等到下课铃响她才敢抬起头,他不偏不倚看过来的眼神里写满了狡黠。

 

“下周的讲座,如果你们需要记在日历上的话,日期是5月26日,章教授会回来接着讲剩下的内容。感谢大家今天的配合,希望我们还能有再见的机会。”

 

她体会到过于熟悉的沦陷感。

 

*

教室里的人陆陆续续离开。

 

等到与最后一批前来寻求答疑的学生告别,他按部就班拔下U盘,关掉投影,收起电脑。就在她以为自己已经被他当作一个普通的,会在课堂上打瞌睡的差生因而直接忽略时,他一边继续专注于自己的事情,一边却自言自语一般发出疑问,“我猜你不是恋大的学生?”

 

确认了屋子里不再有第三个人,她定定心神,“准确来说,以前是。现在已经毕业了。”

 

“但我见你眼熟应该不是这个原因。”他摘下眼镜放在讲台,一步一步迈上阶梯,最后停在与她仅仅隔了一排桌子的位置,双手撑在她的面前,“让我想想…冒昧问一句,你的职业跟影视相关吗?比如制作人?”

 

“准确来说……也只是以前是。我之前工作的影视公司是我父亲留下来的,不过因为节目收视率不佳后来被投资人撤资,所以已经破产了。现在我只是一个小报社的记者,勉强糊口而已。”

 

“看来我没有记错。章教授当时给过你我的联系方式吧?为什么没有用?最后一期《发现奇迹》我看了,问题的确不小,但还在我可以帮助解决的范畴之内。如果当时你来找我,可能一切都会是另一个样子。”

 

“……是啊,但你不会信的……一切只会是更坏的样子。”

 

他没有听清她突然消沉的喃喃自语,“抱歉,你刚刚说什么?”

 

“没什么。”她笑了一下,“我是说,难得你还记得我。”

 

“因为我见过照片。”他的神情专注,目光毫无分心地尽数落在她的瞳孔深处。

 

“你的色彩对我来说是特别的。”

 

“……”

 

半晌沉默过后,他叹了口气。“抱歉,是我不该提这些过去的事,让你伤心了。”然后他从外套口袋拿出一包没有拆封的纸巾,推到她的面前。

 

“不……你不需要道歉。”她还捂着脸,眼泪从手指间的缝隙流下来,“我只是想起一个人,他对我说过同样的话。”

 

“一个跟你很像的人。”

 

*

周末教学楼断电断得早,等她情绪平复之后,他带她离开教室,在校园里随意闲逛。既是市花又是恋大校花的白玉兰花期已过,只剩些朱砂玉兰和提前开的紫玉兰迎风吐香,他们走过时还飘了几片花瓣在她身上。他照顾到她无法顾及的地方,替她从头顶摘下后看着她还泛红的眼角,似是斟酌了片刻才又开口,“既然以前答应过帮你的忙还没有兑现,那么我的承诺现在依然有效。有什么我力所能及的事情,你尽管提。”

 

“当然,这只是个借口。对我来说你也是个很有趣的研究对象,所以我希望能与你保持联系。一直。”

 

“果然,不管在哪儿,撩人的手段还是……该说高明还是毫无长进。”她走慢了一点,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暗自笑笑。而之后他察觉到身边无人,转过身来的那刻,她十指攥紧,看向他的目光坚如磐石,视线借着路灯的光用力描摹他五官轮廓,似要将他刻在心里。

 

“那么恭敬不如从命。我希望你可以借我两天时间。”

 

“以什么身份?报道对象还是伪装恋人?”他眼睛里满满都是调笑,“后者的话可以考虑一下。”

 

“不,保镖。”她摇摇头,嘴角上扬,玉兰树洒下来的阴影掩盖过她眼里的认真。

 

“好啊,你要负起责任。”他接话接得顺畅,显然完全没有当真,“那么为了我的安全,我需要怎么配合?”

 

她没有试图继续解释,只是敛了笑容。

 

“答应我,不要离开我的视线。一秒也不。” 


TBC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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